群臣闻言,自然不能说吴国攻打楚国的时候,与现在完全不同。

上次是复仇,针对的是整个楚国。

吴楚两国的仇恨,可谓仇深似海,吴王阖闾的亲父被楚人所杀,他篡位后的堂兄弟叛逃楚国,在楚国的支持下意图复国,伍子胥更是与楚王有灭族之仇。

更何况,除了仇恨,吴国本身的国力也比不上楚国。

而这一次,各国一开始就是以楚王为目标的。

所以说,这两者的情况截然不同。

只是,群臣虽然都知道,当时他们是出于什么,才会做出那种事情。但是,无论哪种理由,全都说不出口。

于是,群臣只得长拜请罪道:“臣等死罪!”

殿中稍稍轻松的气氛,随着楚王的声泪俱下,再次凝固起来。

熊槐见状,自顾自道:“这两日来,寡人时刻都在反思,楚国出现这种情况,莫非是寡人德行不够,故而群臣这才弃寡人而去。莫非寡人真是如同各国所说,是残暴不仁的暴君,故而群臣这才不愿与寡人共患难。

不知诸卿以为寡人哪里做的不对,竟以至于出现这种情况。”

群臣闻言顿时一滞。

此时,上官大夫拱手拜道:“大王英明神武,所做的决定自然是对的。而且,大王多次免除各地税负,并且推广麦米,增加百姓财富。对国人来说,可谓仁矣,孰能说大王不仁呢!

故,臣以为,残暴不仁之事,纯属他国污蔑,请大王不必在意。国中群臣百姓皆知大王之仁,愿为大王死战到底,故而才能在坚守一年有余的情况下,愤而反击,一举击退六国。

这就说明,大王不仅不是暴君,而且还是商汤周武一般的仁义之君,故而才能万众一心。”

熊槐闻言脸色稍稍缓和,悲伤之意稍解。

左成见上官大夫已经说动楚王,立即附和道:“大王,上古大贤制定肉刑以惩戒百姓,自上古以降,三千年有余矣。

这三千年来,纵使出现了商汤周武这样的仁义之君,也不曾改变这一刑罚。现在,大王推己及人,一举废除了这种暴行,以给百姓改过之机。

依臣之见,即便商汤周武比之大王也稍有不如,大王之仁,足以与上古的羲皇地皇比肩,当今千年以降,无有与大王并论者。”

说着,左成感动的泪流满面:“臣能做大王的臣民,臣深感幸焉!死而无憾矣!”

群臣看着左成,顿时目瞪口呆,心中暗骂:阿谀谄媚的无耻小人。

愣了愣,这才异口同声的道:“能做大王之臣,臣等荣幸之至!”

熊槐闻言,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,顿了顿,似乎想起什么,又摇了摇头:“群臣不必安慰寡人,寡人自知比之羲皇地皇还要有所不如。但是,寡人自以为治理楚国二十多年,可谓尽心尽力矣。

可是,如果这个问题不是出在寡人身上,那么众多大臣私通敌国的事情,又是如何发生的呢?”

群臣闻言,顿时一滞,然后眼睛余光若有若无的瞥向竟陵君他们。

这个问题还得问他们!

竟陵君等人见状顿时大恐。

不对啊!

刚刚不是已经对他们进行处罚了吗?

怎么大王又提起这件事?

难道方才的惩罚还不够,难道楚王还要进行在同一件罪行上,进行第二次惩处。

难道这还没完没了了吗?

想着,竟陵君等人立即再拜道:“臣等死罪!”

熊槐见状,面无表情的道:“尔等自然有罪,但是刑不再罚,既然方才已经对你们进行惩处,那么寡人就不会在进行第二次治罪。”

说完,熊槐眼中露出疑惑:“寡人想要知道的是,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,如何才能避免下一次楚国面对危机的时候,再次出现这种情况?”

此言一出,殿中顿时为之一静,一时间,无人敢贸然答话。

因为楚王的这个问题,所涉及的地方太多太大。

不仅关乎地方的权力核心,同时也关乎人心。

封君,县尹,这些掌握地方所有军政财权的一地之长,他们控制不了。而人心上,他们更加控制不了。

熊槐见无人应答,并没有意外,这种事情,他本来也没有之望封君乃至朝中的那些大臣能回答。

这个答案,他知道会有人回答。

果然,大殿中沉默了一阵后,屈原从群臣中出列,拱手应道:

“大王,臣以为之所以会出现外敌入侵,各地见大势不妙,便纷纷左右摇摆,首鼠两端。全是因为封君以及县尹掌握着使所有的地方权力,权势太重。

各县的大小官吏,全都是由县尹任命,由县尹的宾客门人充当,这些人本来就全都以县尹马首是瞻,无法违背县尹的意志。而各地封君更是如此,地方官吏全都由门客子弟充当。

故而,一旦县尹与封君有不当之处,导致无人能对他们进行劝谏。”

说着,屈原顿了顿,一字一顿的道:“大王,要想防止再次发生上次的事情,那就要限制地方封君与县尹的权力,派出大臣辅佐他们,在关键时候,能劝谏他们,能阻止他们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。”

屈原一说完,群臣顿时全都为之色变。

这屈原怎么敢说,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说。

若是楚王真的被屈原所蛊惑,那楚国必然陷入大乱之中。

封君本来势力就很大,地方所有的权力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。而县尹则是一个缩小版的封君,除了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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