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间的狂风暴雨终于在深夜里平静下来,载潋却仍将皇上紧紧拥抱在怀中,因为她知道皇上怕雷声,她希望将自己所有的温暖都给予皇上,这样皇上就不会再怕窗外的雷声了。

载潋无数次想过和皇上在一起的场景,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,她知道从今日起,她便完完全全属于皇上,她相信,未来是任何力量都不能将他们分开的了。

载潋望着皇上熟睡的模样一个人悄悄地笑,她睁大了眼睛在漆黑的夜里望着皇上浓密的睫毛,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偷偷摸了摸皇上的睫毛,发现皇上睡得很沉,载潋才终于鼓足了勇气向前挪了挪身子,她合起眼来,悄悄在皇上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。

载潋本以为皇上早已睡得熟了,绝不会发现自己的动作,谁知她才坐起了身来,便听到皇上得意却又极为平静的声音传来,“趁着朕睡着了,潋儿在这儿做什么呢?”

载潋瞬时便羞得手脚发烫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“潋潋儿…奴才是看见皇上的睫毛上沾了东西……”

其实刚才载湉并没有睡去,他一直静静地感受着载潋的目光和温度,就连她身上淡淡的百合香气都让他无比安心,让他不忍心就这样睡去。直到他感受到载潋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睫毛,试探自己是否已经睡熟了,他便一动不动地装作睡熟了。

载湉知道载潋说的“睫毛上沾了东西”根本就是她因害羞而找的借口,便暗自笑了笑,他忽然坐起了身来,从身后紧紧将载潋抱在怀里,他将头贴紧载潋的脸颊,侧着头问她,“这么说,你这么晚还不睡觉,就是为了给朕捻睫毛上的东西了?”

“是…我刚才什么都没做…”载潋只感觉脸颊烧得滚烫,她害怕自己刚才那偷偷的一吻早已被皇上发现了,却也只能这样不肯承认下去。

载湉感受到载潋脸颊上传递而来的阵阵热意,他忽沉声笑了笑,一把将载潋的脸扭向自己,坏笑着道了句,“还说什么都没做,朕都看见了。”话毕后便紧紧吻住了载潋的嘴唇,用力将她覆在身下,再不给她解释的机会。

次日天仍未亮的时候,载潋醒来后却发现皇上已不在自己身旁了,她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,只感觉周身都羞得发烫,连心跳都跳乱了节奏,她摸着身旁早已变得冰凉的被褥,丝毫不见皇上在自己身旁休息过的痕迹,她竟以为自己记得的一切都是一场梦。

载潋抬头望了望微微泛起亮光的窗外,忽见皇上背对于窗就站在廊下,载潋立时跳下了床榻,小跑着追出了暖阁,她推开门后才瞧见皇上认真望着远方的模样,一时间她竟分不清是旭日东升的朝阳映在皇上眼睛里,还是皇上目光中的希望投向了远方鱼肚泛白的天边。

“皇上…”载潋愣愣地喊了一声,载湉才将目光从远方收了回来,他低下头来望着站在门外的载潋,发觉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的衣裳,便将自己身后的斗篷摘下来裹在载潋身上,将她拉近到自己身边,不容她说一句推辞,只静静道了一声,“再陪朕待会儿吧。”

载潋听到皇上话中的“再”字,立时感觉心里不舍得紧,她将皇上抱得紧紧的,不舍地问道,“皇上为什么要说‘再’...”

载湉仍旧望着远处的朝阳,火红色的光芒洒在他卷翘的睫毛上不禁令载潋看得入迷,载潋一直抬着头痴痴地等待皇上的回答,皇上却只轻声笑了笑道,“回宫后就不比现在了。”

其实载潋心中都懂,她知道如今在天高皇帝远的角落得来的幸福都不可能长久,皇上不可能忘记自己是谁,忘记自己身上的重担,更不可能弃天下万民于不顾。

载潋感觉此时此刻与皇上所有的亲近都像是偷来的一样,她不舍得皇上离开,不由得将手上的力气加得更重了些,她好怕皇上走。

载湉感受到了载潋手指间的力道,忽轻声笑着拍了拍载潋的背,“潋儿,咱们一起回去。”

载潋猛地怔了怔,她没想到皇上会要自己一起回去,她略顿了顿,才道,“皇上...奴才身份尴尬,从前就惹了许多的祸端,还波及了珍主子,奴才回去了也是为皇上和哥哥们添乱而已,更何况奴才已答应了自己,要为阿玛守灵一年才能回去。”

载湉此时将目光全都锁在载潋脸上,他的目光或担忧或心疼,令他自己都无法说清,只等着载潋将话说完了,他才定定冲载潋吼道,

“你以为你这样就能令阿玛安心吗?你根本不知道阿玛在遗折中如何向朕提起!他恳求朕能庇佑醇邸兄妹,恳求朕能在你做事固执又不肯清醒的时候拉你走出来!而你现在固执地要留在偏远孤寒之地,就算朕能舍得你一个人留在这里,阿玛难道也能吗?难道他会愿意看着你受苦吗?!你将他在遗折中向朕托付的遗愿全都辜负了!”

载潋被皇上说得满面流泪,她用力咬了咬嘴唇,她知道回去后又将回到从前的生活,她要与皇上隔着遥远的距离,要艳羡着与皇上两相悦的珍嫔,自己是旁观者,是一眼不能发的旁观者。

可她也不得不接受必须回去的事实,皇上令自己一同回去,语气严厉指责自己辜负阿玛遗愿,她不能也不敢违抗。

载潋想到阿玛至死也没能完全对自己放心,至死仍牵挂自己与兄长们的安危,才会在遗折中向皇上恳求能给予庇护,加之此时身处阿玛长眠之地,载潋内心的悲痛不禁又一次袭来,她后悔自己从前太任性,不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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