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 寇凛完全是在瞎猜, 他只是相信着,楚家这一对儿若是姐妹, 谢从琰应是看上了一个。

通过永平伯世子的案子, 即使寇凛已经推翻了他对谢从琰的怀疑, 也没有放弃谢从琰这条线。

转换思路, 让徐功名暗中去查已故的谢埕谢老将军。

而楚谣冷不丁一惊之下, 情绪收敛的极快, 学着楚箫的模样讪讪道:“小舅……谢参军,您吓我一跳。”

“给我吧。”谢从琰将酒壶从她手中取了来。

“是。”楚谣走回到寇凛身后站着。

寇凛忽然想起宋世钧再和他说话,回应道:“不必了吧,他二人此时只是我锦衣卫的百户,没有别的身份。”

“既然如此, 宋某便不插手寇兄的内务。”宋世钧笑着点头,举起杯来, “再次多谢诸位赏脸。禁军十二卫负责皇廷,锦衣卫负责皇城, 谢参军的三大营则是拱卫京师的第一道防线, 愿往后咱们合作愉快,共同为圣上、为大梁效力。”

一众指挥使们开始推杯换盏。

楚谣认真学习, 在座一水儿的正三品卫军首领,都是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。一个比一个官话说的响亮, 被他们鄙视的文官听了都得羞愧。

忙于应对, 寇凛也顾不上去观察谢从琰了。

而谢从琰除却偶尔举杯, 基本不开口说话,在座也都了解他的性子,没人拉着他攀谈。到时候结交不成,反而惹恼了他。

谢从琰便自斟自饮,不知怎么,眼神就瞄向了寇凛身后的楚谣。

正如楚谣的认知,谢从琰对于不在乎的人或事,从来不会留心,就比如楚箫,又不是他的亲外甥,留心他做什么?

平时谢从琰身在军营,很少和他接触,回尚书府里见他也多半是去教训他,年纪不小了还总是往妹妹闺房里跑,没有一点规矩。

人人称他诗画双绝,也是听说楚谣喜欢模仿他的字画,谢从琰才会特意找来两幅认真瞧一瞧。

今天才发现,他们兄妹像极了。

该说的场面话说完,宋世钧道:“险些忘记,宋某此次从西域回京来,除了这葡萄美酒,还带回几个舞姬……”

随着他拍了两下巴掌,几个穿着奇装异服身段婀娜的舞姬走了进来,赤着足,轻纱遮面,瞧不清楚真容。

楚谣好奇的看着她们走上水池上方的鼓面,乐师不曾奏乐,她们已经各自摆好了姿势。

楚谣的目光,落在正中领舞的女子身上,她衣饰华美,毫不暴露,面纱遮不住柳眉凤眼,明显不是西域人。

“这些舞姬……”宋世钧正介绍时,瞧见鼓上领舞的女子,声音戛然而止,仔细瞅两眼,脸色瞬间阴沉下去。

其他人的注意力被这些异域女子吸引,没留意宋世钧的反常。

等乐师们奏乐,舞姬们翩翩起舞。

楚谣也是学过一些的,看的出来领舞的女子虽不是西域人,却跳的最好。

“谢参军。”乐器声中,寇凛偏过头道,“定国公府那位宋七小姐,再过阵子就及笄了吧?”

谢从琰垂着眼睛喝酒,根本也不搭理他。

寇凛没有半分自觉,瞥一眼鼓上的美人儿,继续道:“听闻宋七小姐生的倾国倾城,又能歌善舞,却从不在人前露面,平日里出门总是覆着轻纱遮住脸,只等着在太后娘娘为她举办的及笄礼上一鸣惊人。”

谢从琰置若罔闻。

寇凛没完没了:“如今京中被人提及最多的美人儿,正是谢参军的外甥女,这宋七小姐帖子都写好了,特意邀请你那外甥女去参加她的及笄礼,看来,是对自己的美貌相当有自信。”

谢从琰终于放下酒杯,转头看他一眼:“寇大人东宫失窃案查不出来,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倒是较真的紧。”

“身为监察百官的锦衣卫,这是寇某的职责。”寇凛厚着脸皮凑过去,“我也好奇,宋七小姐究竟有多美,我只见过楚小姐,还真不信有谁压的过她。不过想想也是,楚小姐毕竟年纪有些大了,比不得宋七才十五,正是豆蔻年华……”

寇凛故意试探谢从琰,结果说着说着,莫名感觉到背后积聚起一阵杀气。

他如芒在背,低头喝了口酒,不说了。

等乐声停下,一舞结束,舞姬们站在鼓上。

宋世钧皱着眉道:“下去领赏吧。”

寇凛该给宋世钧的面子给足了,起身道:“寇某还有公务在身,先告辞了。”

在座各位原本也不怎么喜欢这个权贪,虚拦了拦。

楚谣跟在寇凛身后离开了红袖招,往外走的时候,并肩的袁少谨道:“这红袖招连一般乐坊都不如,不明白我大哥为何不准我来。”

楚谣也是差不多的想法,感觉和一般的酒楼乐坊没有区别。

寇凛停住脚步,转头一勾唇角,嘲讽道:“你懂什么?刚才领舞那位,是定国公府的宋七小姐宋嫣妮,定国公宋锡最宠爱的小孙女。”

袁少谨和楚谣俱是一怔。

寇凛继续前行:“看样子宋世钧也是刚知道,瞧那张脸都黑成什么样子了,堂妹在场,他敢带着人玩女人?”

经寇凛一说,楚谣这才回过味来,宋七小姐跳舞时,始终是面向着谢从琰的。

眉目含情的模样,应是对谢从琰有意,不排斥定国公为她安排的婚事。只可惜是宋家的女儿,楚谣都不知自己该不该祝福她得偿所愿。

倏地,她又想起被寇凛说自己年纪大了,不如宋嫣妮豆蔻年华。往日里,楚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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