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舅子呆呆听得痴了,半晌才问道:“这武当派青年剑士是谁?”
傅归田笑眯眯答道:“此人姓陈,道号真阳,江湖人多以道号称呼,尊他一声‘真阳子’。”
“莫非就是那襄阳城外的真阳仙君?我以为此人没有八十,也有半百,怎么才是个青年剑士?”小舅子措手不及,震惊问道。
傅归田笑道:“真阳仙君年纪轻轻便修成了武当绝学《纯阳无极功》,因此威名大躁,只是江湖人士不敢相信有人能在而立之前修成这门绝学,这才忽略了真阳仙君的年纪……算起来真阳仙君如今不过二十七八年岁,与你倒是差相仿佛。”
小舅子羞得无地自容,赶紧摆手说道:“姐夫莫要说笑,我岂敢和真阳仙君作比,虽都是二十七八岁,但我这些年纪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!”
傅归田哈哈大笑:“哈哈……术业有专攻,你也不必过于妄自菲薄,只要你能将肉包子蒸得蓬松白嫩,汁馅美味,也算是饮食界的真阳仙君了。”
小舅子挠着后脑勺笑道:“也对,也对,不过这真阳仙君真乃英雄豪杰,改日若有幸遇见他来咱这摊铺落脚,吃多少个包子也算我白送。”
“此话当真?”
不料小舅子话音未落,一道洪亮温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。
小舅子和傅归田都是一愣,连忙循声望去。
只见大元山小路上走来一位英姿勃发的青年,他头戴斗笠、身穿武当道袍,手持一口三尺龙泉剑,气度颇为不凡。
小舅子呆呆抬头看着此人,乌黑的瞳孔骨碌碌转个不停,等着人走的近了,小舅子才斗胆问道:“敢问阁下是……”
这青年剑客放下手中龙泉剑,摘下头上宽大斗笠,回头顾盼傅归田、小舅子二人,一双星眸中精光闪动。
“刚才听闻二位闲聊贫道轶事,如数家珍,怎么如今见了贫道,反倒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了?”
小舅子听闻这话,深吸一口气,回头呆呆看向傅归田。
傅归田则定睛细看,只见眼前这青年道人气度雍容,不怒自威,一路风尘仆仆而来,武当道袍上却纤尘未染,再看他眉宇间紫气萦绕,正是内功大成之相,长剑上荧光闪烁,又是人剑合一之境界——以此观之,眼前这位青年道人八成便是武当派不世出的英才,真阳仙君!
“阁下便是真阳仙君?”
傅归田大喜过望,连忙对着高人作揖行礼。
小舅子自是没有料到说曹操曹操到,这真阳仙君居然真的来吃包子了。
两人兴高采烈,恨不得将真阳仙君当作神仙供起来,真阳仙君倒也不摆架子,朝着冒着热气的笼屉遥遥一指:“方才是谁说要请我吃包子来着?”
“这就来了,这就来了!”小舅子连忙转身去给真阳仙君拾包子。
傅归田则殷勤奉上一杯热茶,套近乎问道:“仙君也是为这太吾传人而来?”
真阳仙君潇洒一笑:“贫道本无意这太吾之名,更对便览天下武学无甚兴趣,若不是家师之命不可违抗,贫道才不会蹚这趟浑水。”
傅归田刚欲点头附和,背后却传来一个阴冷声音。
“既是垂涎这太吾之名,大大方方承认便是,何必装得孤傲清高,又把你那牛鼻子师父拖出来做挡箭牌。”
真阳仙君与傅归田闻言都是一怔,循声望去,只见背后一桌上不知何时来了一名青衫剑客,这剑客年纪轻轻,身上却满是阴鸷之气,一把竹叶剑横亘桌上,其上杀气纵横。
傅归田没见到这青衫剑客倒是情理之中,真阳仙君却是耸然一惊。
他早已将武当神功习练大成,感官直觉无比敏锐,江湖中能悄无声息靠近他的人凤毛麟角,眼前这小子莫非是什么神秘高手?
再一琢磨,真阳仙君恍然:“界青门?”
这江湖之中,界青门精通暗杀之术,界青门身法鬼魅无影,最是恐怖。
眼前这青衫少年不露相貌,隐匿身形,更是神不知鬼不觉便到了附近,只有界青门的无上身法——神·一品的《浑天移星功》能做到这一点。
果不其然,这青衫少年冷哼一声:“真阳仙君果然好眼力。”
真阳仙君听得此人确定身份,不禁开始暗运真气。
界青门徒所到之处必要见血,方才这少年剑客言语挑衅,定不是个善茬。
“界青门徒也对这太吾传人感兴趣?”真阳仙君看似好整以暇,实则步步提防,界青快剑名震江湖,就算是峨眉传人与之相比也逊色一筹。
青衫少年闻言一笑,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。
“太吾传人?呵呵,说实话我并不感兴趣,我这趟来大元山,是来杀人的!”
一句话说出,傅归田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;远处小舅子精心捡出了七八个包子,恭恭敬敬转身端向真阳仙君,不料走到一半,盘子里的包子居然自己飘了起来……
“夭寿啦!包子成精啦!”
小舅子一脸惊慌的喊道,抬头往姐夫那边看去,不料还没抬头,姐夫更加惊慌的喊声传来。
“快跑!”
小舅子一脸茫然,紧接着却看到了令他瞳孔收缩的一幕——只见真阳仙君手持长剑从座位上长身而起,浑身真气激荡,无数耀眼红芒从胸口迸射而出。
小舅子明白,那是《纯阳无极功》,武当派的绝顶功夫。
他虽没亲眼见识过,但却在茶余饭后的闲谈中听人无数次述说过。
随后真阳仙君肉身隐匿,笼罩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