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|女|经。

他再拿起廊下其余那一摞,眉头更是紧紧凝固:金瓶菊、汉宫春……一册比一册要命。

卓颂渊半天才给一声冷笑:“很好。”望望隋喻去的方向,倒吸一口凉气,又道了声,“很好。”

岳麒麟知道他误会,大嚷:“有什么好的啊!书又不是隋喻借给我的!”

借来的?卓颂渊重将书册一翻,扉页上薛府的藏书印赫然可见,这下皇叔的面色全青了,更道一声:“好得很。”

岳麒麟急得快哭了:“孤还不是为了……”说出口又觉太没脸,“孤没什么可说的,是我错了,你别这么紧紧攥着,倒把书……弄坏了。”

对面之人松了手,面色差得无以复加:“这种事为何要去问别人?”

岳麒麟擦擦汗:“方才隋喻在禀旁的事情,我从没问过旁人,我不是不懂么,就想找些书来看。也就借了几本书,薛大人受了伤,两回都是容我自己去里取的,故而薛大人并不知我取的是何书。”

卓颂渊神色稍缓,语气仍在责难:“太子这是闲工夫太多了么?”

岳麒麟很委屈:“再勤学,总是要休息的罢。”

“休息便好好休息,何必又劳神费眼捧着书?”

岳麒麟见那血雨腥风是未曾来,可这家伙饶舌至此,当真是急了:“孤答应了要好好宠幸你的,却到如今还不会,觉得已然很对不起你了……再不恶补一番,这要让你等到何时啊。我也太不是人了罢!”

卓颂渊看她说的是大言不惭的话,却是满面红艳动人,望着实在心动不已。遂不好意思再凶她,转而别开眼睛,低低道:“光读这个有何用。”

岳麒麟仍是讷讷:“是啊,你说的很是,闭门造车是不行的。”

他捉了她的手,强忍道:“不懂的话……也不许去问旁人。”

“孤没有问隋喻!问他,他也不懂!孤肯定也不会去问薛大人的啊,其实根本也不曾熟到那个份上。孤能问谁去?难道问老李不成?褚神医说连她也不懂……孤根本无人可问啊。”

卓颂渊眉头实在难展:“你可以问我。”

岳麒麟面露喜色,嘴上尚装模作样客套着:“这样不大好罢?毕竟是我要……”转而又揉揉脸,“呃……不过听起来也不错,有你亲自探讨,的确是极好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麒麟低头思索一阵,瞥了眼他手上的书,又狐疑思索一番,干脆夺过一册书来翻开,满面好学的样子,指着问:“敢问这九浅一深如何理解……”

不知是不是日头当空的缘故,卓颂渊觉得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烫的,他十分想要收回之前的话,但似乎已然晚了。

自己亲手挖的坑,跌起来过然滋味很是特别。

卓颂渊深呼吸,试图耐心说教:“那么急做什么?我……收了你的定礼,还会跑了么?”

岳麒麟辩:“这不是跑不跑的问题,而是……欲念的问题。”

卓颂渊绷起脸,她还懂什么是欲念了。俯首翻开她头前读的一册,指那赫然触目的四个字给她看,“欲不可早”。

岳麒麟笑道:“嘿嘿嘿,你对这册书很熟么,是不是少时跑去薛府偷看过的啊。”

卓颂渊气得偏开眼睛,耳根骤红:“你道我是你。”

岳麒麟极不服气,夺过猛翻,翻了一阵才满意了,狂喜道:“你看你看,‘人复不可都绝阴阳,阴阳不交,则坐致壅於之病,故幽闭怨旷,多病而不寿……’病而不寿你看看,再蹉跎下去就没命了!”

卓颂渊觉得头晕目眩,冷汗涟涟,而头顶上日头正暖,他正在同这家伙做什么?旷日诲淫诲盗……

“东西,我们的心思不妨稍移,待正事做完,再来探讨此事岂不圆满?”

“这才是最大的正事。”岳麒麟很是不愉,继而连连摇头,“夫妻媾和,天经地义,你但要说一句,你不想要孤宠幸你,此事便休,从此……你就当孤从未提过。”

“……”

麒麟见他不答,连连又摇:“皇叔不可爱了,往常隐忍之时固然也有可爱之处,可关键的时候还当顺应本心才好啊。你这样不说实话……不可爱,不可爱。”

见他不语,麒麟拉下着他的耳朵来,声音细若蚊蝇:“嗯,颂渊,这些日子我所学颇多,长进不小,不如我们回房去榻上去试试……好不好?”

卓颂渊略抬头望了望天光。光天,化日。小无赖这个时辰求欢……

她继而扒着他的耳朵:“孤近日想着随时都可能宠幸你,着厨子李去给孤买了一摞肚兜回来穿戴,今日身上这件……是绯色的,上头还绣了两只扑绣球的小猫,很是顽皮可爱。”

卓颂渊耳根全红,脸全黑,喉头发紧:“混闹。”

岳麒麟思忖:“没有胡闹啊,难道……那扑绣球的是两只小老虎?孤觉得不能够。”继而又探过去,红着脸,“你看过不就知道了?”

卓颂渊无计可施,干脆问:“太子怀孕怎办?”这种傻话都被她逼出来了,实非他所愿。不过这会儿泼点真正的冷水,反倒好像他要负了小东西似的。

他哪里是不想要她,可……真不知该如何表明心迹,才能教她懂他苦衷?

怎奈太子殿下永远以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等着他:“啊!你提醒得很是!归国之前孤当为男儿身,挺了个大肚子,怀着阿鹿回国是太不伦不类了,我这就去问褚郎中,询一询她如何才能暂时不要怀小娃娃。”

麒麟转头就走。

状态提示:84小光阴--第1页完,继续看下一页
回到顶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