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信在城门楼上见到楚军退去,面色颇为慨然,“待到成皋传来军情,项籍定会被吾擒之,今不过缓兵之计尔。”
项羽见到荥阳汉军势重,又闻成皋驻兵五万,便退守外围不再贸然进攻,准备寻找其他的方法,毕竟攻城要比守城困难。
然就在此时,郦生也从临淄将陆言家人带了出来,张苍和陆母亦是随同前往,诸多时间没有见过陆言,陆母心中颇为挂念,郦生乃是儒生,如何不知母子之情,便没有回绝,至于张苍嘛,完全是不放心自己的女儿。
现下从临淄前往汉地,必须经过田广所辖地,而田广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出卖,为了讨好霸王,当即将陆母出行的事情告诉了范增。
范增在陈县北,得知陆母出了临淄,心中大喜,目前楚汉局势正是胶着状态,如果将陆母请来,或许局势便可扭转。
因此范增便派遣周兰前往城阳,准备将陆言的家人请来,郦生前往临淄的时候,仅带了几个随从,身边并无武卒。
周兰则是带领百余骑快速北上,郦生和陆母都是六七十的人了,行动多有不便,因此赶路速度并不快,恰好与周兰军队在城阳外相遇。
郦生行事谨慎,见楚军迎面赶来,便觉得情况不妙,立即让随从将马车赶到一旁,周兰见状,立即下马查探,其他人不认识,但郦生他曾在吴中见过几次,颇为眼熟。
“你们几人去将马车拦下!现下纷乱时局,如何会有这么华丽的马车?”周兰颇为疑惑的说道。
楚军得令,立即围上前去,那马夫心中惶恐,慌忙下车立在一旁,“诸位大人,我们不过是赶路的,还请放行。”言语略微发颤。
“打开!”周兰立即喊道,楚军甩开车夫,就在这时,郦生首先掀起车帘,“周将军,何故行如此苟且之事,难道这是西楚霸王所为?”
“此乃亚父之命,后面的车中想必是平南侯的家眷吧,先生这么大的年纪还来办这件事,当真是辛苦了。”周兰冷眼道。
郦生稍微吃力的踏下车来,略整衣衫,“古时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,今却劫持他人父母,其何罪耶?”
“其子为敌,乃父母之过也,况且亚父只是让我将他们请回去,又未说行不道之事,还请郦生多多理解。”周兰说罢,立即摆手,楚军犹如虎狼,当即向着后面的车辆走去。
陆母在中间的车辆,听到外面嘈乱,便让文儿搀扶着下车,恰好楚军迎面走来,见陆母出面,颇为恭敬的站在了原地。
“先生,这位大人为何拦住去路?”陆言面色沉稳的说道。
郦生见陆母下车,面色稍显慌张,“今楚军欲拿我回出营,老夫人还请车内休息。”
“拿你作甚,我看是来拿我这把老骨头的,吾儿为汉,与你无关,且让老妇上前答话。”陆母说着便走了上去,旁边的张文儿颇为无奈。
周兰见陆母走近,立即躬身行礼道:“晚辈乃楚将周兰,特奉亚父之命,请老夫人前往楚营休息几日。”
“我若随你去,可否放了先生和我的儿媳?”陆母很是淡然的回答道。
周兰听罢,面色踌躇,想来亚父将陆夫人请回不过是威胁陆言,今若将家眷全部带去,徒增烦恼,不若只带回陆母,也算依了亚父之计。
“既然如此,全凭老夫人安排,还请另上马车,与我回楚营。”周兰颇为恭敬的说道。
旁边的张文儿见状立即拦住陆夫人,“婆婆,还是我去吧,你与先生回去,也免得生出母子思念之苦。”
“文儿啊,你还要为我们老陆家传宗接代,莫要与我这把老骨头争三比四,我若有事,子玉还要有你代我照顾。”陆母很是坚定的说道。
张文儿欲要开口,但见陆母已经上了马车,楚军倒也有眼色,直接将马车牵出,周兰也不在和郦生多说,回身上马直接向着陈县赶去。
此刻郦生只是茫然的站在原地,“吾等先回荥阳,诸事之后再议。”
周兰回到楚营不久,郦生亦是从黄河岸回到了荥阳,陆言知道自己的老母亲肯定会跟来,便匆忙出去迎接。
刘邦虽然被围在荥阳,但依旧筹备宴席,为老夫人接风洗尘,毕竟陆言叫他兄长,陆言之母即为刘邦之母。
陆言驻足北门颇久,才看到有马车行来,当即徒步走了过去,郦生从内看到陆言如此,不免有些黯然伤神。
“郦先生,辛苦你了,老母是否就在车后?”陆言对着陈内的郦生问道。
见郦生沉吟不语,陆言亦是有些疑惑,“怎么?难道老母不愿意长途跋涉来此?还是在临淄出了什么事情?”
这时,后面的张文儿突然下车,当即扑向陆言的怀中,“子玉,老夫人他被楚军抓去了,我们因此得救。”
陆言瞬间愣在原地,许久才缓过神来,“没事,没事,文儿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,老母的事情我会想办法,文儿莫要担心。”
旁边的郦生有些愧疚的下车,不待陆言反应,当即跪拜道:“郦生无能,竟让老夫人于城阳有失,还请侯爷责罚。”
陆言将文儿送回车上,连忙扶起郦生,“先生哪里话,此乃子玉之过,不该盲目去接老母回来,你且回去休息,诸事会安排妥当的。”
当日宴席可以说是不欢而散,但是楚营之中,范增心情大好,随即命人好生款待陆母,不准有任何的怠慢。
陆母独在军营之中,表现的很是坦然,范增处理好军事后,